#刀女審

#源氏審,本篇膝丸未出現

 

以上

 

 


 

 

「三理大人,我們不是相愛的嗎?」

「……為什麼,您要背叛我?」

「果然,只能請您去死了啊------」

 

怎麼偏偏這時候想起那些煞風景的往事?

啊,大概是前幾天接收到的密報吧,原以為自己不太在意的,結果還是受到影響了。

如果她也有千年以上的時間,會不會就真的什麼都無所謂了呢?

沒錯,就跟他們一樣……

 

指尖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舌頭隨即補上來舔吮,從留下牙印的指頭到指間的薄肉都不放過,麻癢跟刺痛把她游離的思緒拉了回來,抬眼便看見身為源氏重寶的髭切直勾勾盯著她看,似乎對她分神感到不滿。

 

「稍微走神了。」覺得自己像是從豢養的大貓面前硬生生把裝了肉的盤子收走的飼主,髭切眼底的警告意味明顯,赤裸裸的不悅讓她忍不住發笑。

勾住太刀付喪神的脖子,她用手指在男人肌理分明的後背上遊走,帶有檢視成分的碰觸連按壓的力道都顯得謹慎,像在摸一件藝術品而非令人血脈賁張的肉體。

 

明明是人身依舊保有刀的氣質。骨肉是刀體,展現蘊含的力量並且襯托鋒利的精神面,皮相是刀上頭的裝飾,能將刀的美加乘到極致,明明指間傳遞的溫熱感跟人類無異,卻讓她產生稍有不慎便會被劃傷的錯覺。

 

「真不愧是源氏重寶。」

「雖然的確是刀,但這時候還是希望主上多點自覺啊。」

「抱歉啊,再一下下就好。等等就隨你高興吧。」知道中途搞這齣實在不解風情,摸上癮了卻也不想這麼快就收手,可如果不給點甜頭對方不會乖乖認她擺布,想想,她提了個髭切會有興趣的方案。

「隨我高興?那好吧。」

 

她跟這把刀對主導權的掌控慾都像融入骨血那般自然,比起在肉體方面攻城掠地,他人意志的絕對控制才是能使他們精神上獲得悅樂的最佳解。

性事上偶一為之的放權是回饋也是為了提純感官的刺激,看他饜足的神情就知道這招還挺受用的,而她也不介意在這方面做出小小的妥協。

 

得到承諾的付喪神默許她的觸碰,不帶慾念的指尖像在給病人觸診,也像揉按一塊料理台上的死肉。

似乎也聯想到差不多的東西,他能感覺到刀主的動作變的遲疑,表情古怪。

 

幸好,在他們笑場之前審神者過足了癮,總算將消散差不多的氣氛找回來,不久後除了喘息跟低吟外他們再無暇分神其它。

 

冬日的夜晚非常寒冷,事後他們窩在被中連動都不想動,若非擔心火點著了被子,只怕審神者連伸長頸子在棉被外抽菸都懶。

 

漆黑的長髮跟蛛網一樣鋪開,一部份被同床共枕的源氏太刀抓在手底把玩,在他手底編成歪七扭八的股辮。

 

「那孩子可編得比你好看多了。」

「嗯?弟弟也這樣玩過?

「是啊。該說真不愧是兄弟嗎,連放空的時候都做著差不多的事。」

 

提到另一位源氏重寶,審神者的眼神更溫和了些,人的心是肉長的,感情很難做到機械似的一碗水端平,兩兄弟截然不同的性格擱在那兒,對比之下她總對膝丸更偏憐。

幸好,對髭切來說也是一樣,至於是不是出自跟她一樣還算是溫柔的理由,待考。

 

「前幾天看見主上拿著一封信,表情還挺精彩的。」或許是在源氏一族待太久養成的習慣,髭切對於專權下的惡特別敏感,擔任近侍的這幾年沒少陪審神者回現世,審神者跟族中來往的書信若是他一時興起想看也不會被阻止,自然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一些。

 

「還以為您會在盛怒之下了結了那位,結果也就精彩了那一瞬,很快就平靜下來了。」乍聽之下竟然有些失望。

「你覺得這時間適合談公事?」女人挑眉問道,倒是對髭切瞧見自己醜態的事不以為意。

「這時間最適合談了,畢竟明天會很忙不是嗎?

 

「暗殺主上的行動會在明天的祭祀大典展開吧?他們可挑了個好日子。至於要不要讓他們如期行動,就看主上的意思了。」

 

被擱在書房的密折寫了這幾個月的調查結果,恰恰證明審神者的疑心無誤。

就不知道眼前這位年紀尚輕的上位者會如何處置了。

 

「雖然無法直接影響歷史的推動,不過陪主上回族裡整肅綱紀還在許可的範圍內。」

如果能跟去也不錯,畢竟好久沒見到類似的場景,讓他有些懷念呢。

「哪裡是這麼嚴肅的事?不過主持祭祀順道回去跟族中長輩問安而已。」女人啞然失笑,輕拍了幾下明擺著要跟過去湊熱鬧的青年。

「哦,不是回去追究?

 

髭切的肢體動作處於放鬆的狀態,用慵懶的聲音構築質問:「那一位是您在現世的心腹吧,既然如此他的背叛更是罪該萬死。為什麼不加以制裁呢?

 

「他不會背叛的。」

「這算什麼,事實都擺在面前了主上心中還掛念著舊情?還是天真地堅信他對您依舊忠誠?

「不,我說他不會背叛,他就是不會。」

 

女人的臉上勾起一抹有些張狂的笑容,將菸摁熄。

 

「畢竟啊……連相伴多年的親信都背叛的話,上位者的德行也會被質疑吧?

 

所以,故事是這樣的,忠心耿耿的男人不受利益所蒙蔽,為了那位已然對其奉獻身心的主人忍辱加入刺殺陣營,背地裡將情報回傳並暗中維護主人周全。

最後他們贏了,男人卻再也沒回到她的身邊。雖然情非得已,曾對她兵刃相向的男人還是引咎自盡,死前託付了一封訴盡忠誠的遺書,成為一段佳話。

 

「啊,聽上去還真是悲壯呢。能有這樣的親信真是主上的福氣。」

……你啊,還真是恐怖。」支著臉頰,鶴丸國永撇了撇嘴。

 

那段「佳話」的製造者拿起沾滿血跡的信,攤開後上面沒寫下半個字,紙的邊緣挨近搖曳的燭火,不一會兒便燃盡,落在桌上蜷縮成泥灰色的團塊。

 

「那個男的『被自殺』時我也在現場啊,你不會忘了吧?」說這些給他聽算什麼事?惡趣味也該有個限度。

「呵呵。」

 

想著痛失一名心腹,女人應該非常難過才事,也因此近來除非緊急事態不然其他人也不願打擾她,不過往本丸送的慰問品倒是堆了滿案,信也累積了一大疊。

 

在本丸休養的女人把來自胞弟的慰問信拋到髭切面前,上面指天誓日說那些刺殺她的人雖然是自己的部屬,他卻對這件是毫不知情,並表示對底下人的擅作主張感到憤怒,字裡行間滿是懇切的關懷。

 

「真是……智商還不到大哥的零頭。若非大哥長年抱病而我又是個女的,他怎麼有機會競逐少主的位子?現在位子都沒坐上呢,就想要我們這些親手足的命,手段還這麼愚蠢。」

「這些年您抱怨不少次,聽到有些膩了。我反而比較好奇那個人背叛你的理由,感覺還有趣些。」

 

嘖了一聲,審神者倒是很慶幸髭切那麼沒心沒肺,連膝丸都擔心親信的背叛會打擊到她,搞得她不覺得難過很不正常一樣。

 

「老調重彈了。男人作為屬下就是麻煩,身為上位者給予信任跟維護就夠了吧?就因為我是女的,老是給自己不正確的定位,以為除了那些東西以外我還會對他們保留枕席上的位置,真的撞見什麼後就破口大罵我無恥下賤……怎麼不見大哥的部下管到他跟誰上床去?

 

「這個。」女人指了指心口的疤痕,是被利刃所傷留下的痕跡,因為年歲久遠褪得只剩一點灰色的疤痕。

 

「是乳母的孩子,我們一起長大的。那時候他按住我,把刀沿著肋骨的縫隙刺了進來。

我很喜歡他、耽戀他的身體也看重他的忠誠,我給了他跟他身分不相襯的榮華以及寵信,就因為我讓另一個男人爬床,換來這麼一刀。」

 

「真可怕。」果然,嫉妒會讓人變成鬼啊。

 

「你倒是不指責我感情生活淫亂?」出事後連她的兄長都覺得她該負一半責任。

「主上跟臣屬之間有情人關係不是很普遍嗎?」髭切給她一個疑惑的表情。

 

啊呀?

這就是所謂的代溝跟文化差異吧。

說起來歷史上不少武將跟屬下們的確有那麼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呢,像是那個誰誰誰……

咳嗯,就此打住吧。

 

「總之你們不是人類,這樣很好。跟人善始善終太難,試到都怕了。」

「但這不構成主上摸我時像在摸一塊死肉的理由,挺掃興的。」

「哈哈,不是道過歉了嗎。」

 

聽著聽著,髭切彎起嘴角。

 

「基於報復,那男人把您的真名告訴我了,在自盡前。」

「哦?那你打算怎麼辦,審神者遭神隱的事件時有耳聞,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你不會以為光這樣我就會任你擺佈了吧,髭切?

「怎麼會。」他相信,當今持有他的刀主可不會讓他這麼快就覺得無聊。

 

三理。」

扔掉那封誰也不在意的慰問信,髭切刻意挨近女人的耳邊。

幾乎是甜膩的呼喚,混雜了一點言靈跟戲耍的惡意,他開口。

 

「徹悟世間的三理四相嗎……可惜名字不過是期許罷了,您的境界可還遠遠不如呢。」

「名字都跟你一樣充分體現意義不也很可怕嗎,算了吧。」

 

-fin-


女審取名叫椿 三理,斷頭花呼應篇名,床上是這個審神者最容易人頭落地的地方,幾次性命危機都是睡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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