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號跟長谷部遊戲回想的延伸(腦洞
壓切宗遠征小插曲,已經交往的前提(說是交往,跟戀人又有點差別……總之是不太親密卻又相互依存的關係
女審出沒注意
算是我心目中最適合宗三的本丸設定了,沒被另眼相看也不會被寵著,但是想要出陣或上戰場,只要努力爭取就有希望,對被宿命綁著成為天下人象徵的宗三而言,沒準會過得很愜意……吧?
以上
靠坐在已然過了花期、放眼滿是翠綠的紫藤樹下,滿身血汙的宗三左文字試著用刀鞘充當固定板來處理明顯骨折的右臂,但只靠一隻手怎麼綁都無法綁緊,試了幾次之後索性放著不管。
幸好因為是緊急情況,作為官方監控媒介的狐之助破例把痛感調到最低,否則光是劇痛就有可能導致休克,畢竟除了手臂錯位外,鎖骨似乎也因為衝擊裂開了。
甫經修正的時空所連結的通道處於修復期,無法進行能量密度太高的時空跳躍。無論是他們或溯行軍,短時間內皆無法進行二度會戰,此時會安排能量相對較低、可以通過限縮通道的遠征任務。
理論上,這樣的安排會跟敵刀活動時機完全錯開,在蒐集資材上也比較方便。
但不知為何,千篇一律的遠征發生意料之外的插曲。
測試顯示安全的遠征地圖突然出現溯行軍隊伍,還很湊巧地跟他們碰上。
因為是遠征任務,只派任兩位付喪神的他們處於絕對劣勢。
……然後,這樣的劣勢就被一時興起參加任務的審神者給翻轉了。
用凡刀在溯行軍身上砍出跟他們灌注靈力揮擊差不多的成果,深信武學達到巔峰亦能斬除惡鬼跟神靈,人類刀主在他們面前展現令人髮指的強悍,並且在三人都傷得不輕的情況下指揮馬匹將資材運到傳送點。
因為溯行軍釋放的力量導致連結中斷,在修復之前他們也只能乾等。
草草用符咒跟繃帶封住傷口,像被砍出腸子的重傷患不是自己似的,低語著想抽菸的女人看了看宗三,思考幾秒後似乎覺得在帶傷的人面前抽菸不太好,索性爬到樹梢吞雲吐霧。
比起為對方體貼的行為感動,同是傷患的刀主俐落爬樹的畫面只讓宗三覺得無力。
遭受大太刀重擊而失去意識的壓切長谷部在他身側,沒有辦法制止素來任性的刀主,而他也因為失血有些暈眩。
幾張刀主給的符咒貼在被砍出來的傷口上,除此之外連加壓止血都沒做,薄薄的紙片貼上去的瞬間就止住了不停冒血的患處。
因為僅僅是止血沒有令傷口復原,女人看上去似乎還不太滿意,可這玩笑一般的處理竟然起了奇效,宗三已覺得太過。
「讓您負傷真是萬分抱歉。」
雖然是意外,讓刀主身陷險境就是他們的不對。
就算是主上一時興起做的決定,身為下屬理應盡到保護的職責。
不會有什麼「要是主上不那麼做就好了」的埋怨……這種既褻瀆了刀主又怠忽自身使命的話可不會出現在他們本丸之中。
也許不像長谷部一樣忠心,但對於他該承擔的責任宗三還是不會推託的。
切腹倒是不至於,不過法度擺在那裏可不是擺好看,為了讓其他人更加警惕,估計必須捱個幾下軍棍吧。
「通常大規模的敵襲都是讓主力軍迎戰,你從沒被編入一軍磨練,有那樣的臨場反應已經很不錯了。」
「沒編入一軍嗎……話說回來,將天下人的象徵用於戰場,不是更為您的霸業錦上添花嗎?」暈眩感褪去不少,宗三回復平常的譏誚,「您從不願意在能大展鴻圖的主要戰場使用『宗三左文字』,莫非是被我歷代主人的功勳震懾到、反而變畏縮了?」
「我只會讓你們去符合自身能力的戰場,可沒有讓閨閣弱質前去送死的興趣。」老實不客氣地批評宗三在眾打刀中最弱的戰力,吐出的雲霧讓女人的面目模糊,連聲音聽上去都變得有些不真切。
「想要更被重視就要付出更多心血,哪天我覺得你夠資格了,一軍自然有你的位置。」
「聽上去還真敷衍呢……」雖然這麼抱怨,宗三倒也不以為忤,畢竟他知道女人說的是真心話。
不多加珍惜、不另眼相待,機械性地做到適才適所,他這世的刀主就是這樣的人。
跟他歷任主人都不同,這任刀主很不把「宗三左文字」的價值放在眼底。
或說,在女人面前他們只有強與弱的分野,名刀與否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連那個魔王都還比較有人味呢。他想。
但也只有這個主人,會正視他想被用於戰場的願望,一次次教導那些因為缺乏實戰經驗而顯得稚拙的兵法與劍術,還能耐著性子容忍他有些尖銳的性格,心情到位甚至會跟他互嘲幾句。
------就不知道跟壓切長谷部心中的長政大人相比,又會得到怎樣的評價了。
看著仍舊昏迷的同僚,宗三表情有些複雜。
歷經數百年,他們再度侍奉同一位主人。
還在織田家的那段日子他們處的極差,卻又不自覺地用目光追隨彼此的身影。
惡毒的謾罵、尖銳的嘲諷構築兩人相處很大一部份,另一部份則被隱晦的示好跟莫可名狀的在乎佔據,不上不下的維持了一段曖昧的關係。
對彼此的印象還停留在織田家的那段時光,真正見面時除了相對無言的尷尬之外,真的沒什麼好提的。
「話說回來,這趟遠征沒聽你們聊過半句話……雖然你們本來就處不來,但最近似乎更變本加厲一些?」
「您多慮了。」
沒有追問的打算,審神者逕自抽著菸等待青年再度開口。
這幾年的相處讓這把總是自貶為籠中鳥的刀對她放下一部份的心防,願意讓她知道的事宗三遲早會說出來的。
待菸抽到快見底,她才聽到樹下傳出細微的嘆息。
「沒想到換個地方養著,一樣能過得不錯……」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宗三的聲音緩慢而低柔:「壓切啊、總是說著魔王的事,可又有誰知道真正放在心頭的是哪一位主子呢?」
「長谷部跟日本號的對話被你聽到了啊?」三兩下把前因後果弄個明白,審神者無奈地笑著。
「本來覺得為了他,待在那個魔王身邊也未嘗不可……當初那樣隱忍並且自我馴化的自己,現在看來就像笑話一樣。只要有個主子可以展現忠誠的話,似乎就能讓他滿意了,是不是那一位好像都無所謂。」
「這是在為織田信長打抱不平嗎?」
「怎麼可能。再說那一位可不是會在乎這種事的人。」
除了壓切長谷部以外,織田信長還有許多名刀。
然而對長谷部而言,信長是他的「唯一」、是滿心敬慕的刀主……至少當初的宗三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對那樣的壓切長谷部報以一定程度的同情,甚至在知道織田信長有意將長谷部下賜時,心理有一瞬間湧起不必要的哀憐。
「終究是太過在乎了。」
知道長谷部喜歡什麼,他試著去接受原本厭惡的一切。
壓抑著,接受著,直到原本的恨意染上太多不必要的雜質,成就現在的他------因為曾經被魔王所擁有、卻從未被其所用,自傲又自憐的宗三左文字。
可回過神來,發現那人曾經寄付刀主的深情根本不值得一哂。
這叫他怎麼可能會覺得舒坦?
「在黑田家過得快樂也不是他的錯。」
「不是生氣……就只是,有些煩悶。」
微不足道卻又讓他心煩意亂。仔細想來長谷部自一開始就讓他不斷產生這樣的情緒。
「宗、三……主上不要緊嗎……?」
好不容易轉醒的長谷部發出呻吟,恢復意識後首要關心的仍舊是現任的刀主。
「比我們的狀況都好。」
「是嗎,太好了……」
長谷部如釋重負地笑著,然後因為扯動唇角的傷口倒抽一口氣。
------這算什麼?明明是人盡可主的忠誠,猛一看上去還真像回事啊。
悶悶地湊近笑容真誠的青年,宗三不顧對方嘴巴滿是血腥的味道,硬是吻了下去。
纏綿的吻讓長谷部摸不著頭緒,甫轉醒的腦袋不甚靈光,連審神者是不是在附近、要不要避嫌都無法考慮,下意識享受宗三偶一為之的溫情。
然後,毫無預警的疼痛在舌尖蔓延。
「宗三左文字…你發什麼神經??」沒預料到會被狠咬一口,長谷部用短促的氣音抗議,可惜連直起上半身抵抗都做不到。
仗著重傷患打不過他,宗三沉著臉又追加親吻,在長谷部又失去意識之前硬是又啃了幾口才肯罷休。
「別太欺負他。」
「很難不這麼做呢。」擦拭沾滿鮮血跟唾沫的嘴唇,宗三似乎愉快了些許。
跟本丸聯繫的通道總算顯現,審神者捻熄抽得差不多的菸,不費力地跳下枝頭。
「省省吧。你也傷的不輕不是嗎?」早宗三一步扛起長谷部,審神者擺手,「碎掉的骨頭插進肺裡可不是鬧著玩的。」
默默跟在不像傷患的刀主身後,他盯著像麻袋一樣被扛著的長谷部。
被這麼惡整,回去後長谷部大概會跟他冷戰好一陣子吧,宗三淡淡地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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