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
*通篇聊天,涉及自家時之政府設定
*源氏審+髭膝,三人有肉體關係,不喜勿入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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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款式跟平日相近卻更精緻些的衣著,膝丸伸手讓刀主搭上臂彎緩步前進。
即便是任性慣了的刀主也無法推掉這次的晚宴,某位長官的就職典禮上擠滿了人,已退休但威望猶存的政要圍繞在晚宴的主角周圍,偶爾還能聽到那位長官謙遜的奉承話傳進耳裡,各大部門推派出來的代表四散各處,不少審神者帶著刀劍男士出席,自成幾個小圈子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連同與會人員的親眷跟侍者,大廳放眼望去大都是人類,他們這些付喪神換上了合宜的西服、本體刀悉數上繳,在人群中惹眼得有限。
論理,是該由他的兄長陪同審神者出席的,可惜對方沒什麼興趣的樣子,這工作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的頭上,當然他很樂意接下這份工作,但心底總希望擔任近侍的兄長能更有自覺一點。
這場宴會的主角不是他的刀主,但就職的長官正好是她母家那邊的親戚,一路上不少真的認識或藉機攀談的人叫住她,早就習慣這種場合的審神者嫻熟應對著,偶爾會跟人介紹膝丸的身分。
應該是某種術法的緣故,雖然那些人喊出審神者的名字,聽在他耳裡卻變成雜訊般的聲響,甚至連嘴型都無從分辨,保護刀主的真名不被他知曉。
本丸裡同僚眾多,掌握審神者真名的刀劍男士只有他的兄長,就連膝丸也只知道姓氏而已。
猜想這或許代表髭切深受審神者的信任,膝丸不覺得如何,名義上他跟兄長同為審神者的愛人,實際上自己像是被他倆架著玩一場過家家,從某次誤闖房間撞見兩人情事並被髭切半強迫地拉上了床後,三個人維持詭異的平衡狀態至今。
他不允許有人------包括他自己,凌駕於髭切之上,可女人身為他們的刀主這點同樣無庸置疑,以髭切利益為出發點的慣性思考不時會逗樂把一切看在眼底的審神者,膝丸把這看作是刀主的寬容大度,卻不認為自己能憑著這份默許過於造次。
像現在,他就很願意代替對活動不感興趣的兄長擔任審神者的男伴,保護刀主的同時也護住這個位置不被其他同僚接替。
像是知道他的執著,在他開口前審神者就下了命令,為此膝丸很是高興。
比起情愛,維繫他與審神者關係的情感更像是利益取向的信任,同樣是親吻擁抱交媾,從髭切那裡得到的溫度更加真實,但他學著把「敬意」分給了眼前的女人。
這對他來說已是難得。
走過大半個會場,他的刀主看見另一位審神者在落地鐘前發呆的身影,掛在臉上的笑容這才稍微真切一些。
身穿藕色船型領洋裝的年輕女性看上去一派乖巧,相較於自家審神者的冶豔,對方幾乎算寡淡的容貌只給人一種素淨的印象,再多就沒有了。
「椿大人。」
「由里。」她直呼年輕女性的名字,「怎麼一個人待在這,你家的刀呢?」
「南海老師被上司叫去問事,另外別家的肥前忠廣跟山姥切長義也都被叫走了。」
「啊啊,一來回這裡就被叫去說私房話,像回門似的。」
勾了勾唇角,名為由里的審神者喚來侍者取了紅酒跟果汁,將紅酒遞到椿面前,未經染燙的頭髮用髮箍固定,在女性啜飲果汁時垂到頰邊,然後被撥至耳後,十足無害的模樣。
「待在這裡當壁花未免太可惜了,會場有不少值得結交的對象,積極一些絕對不是壞事。」
「家父跟家母過世後還願意花心思在我身上的可沒幾個,還是別自討沒趣了。」早將人情世故看得極淡,由里輕笑,「省得被誤會是要過去打秋風的,平白遭人白眼。」
「話也不是這麼說,這時候什麼都不做只會讓處境更危險而已。」
「來不及了。已經被撤裁不少設備,再過一陣子就要去新的戰場赴任了。」
「對那些人來說,飽和的地方能挪出位子,哪怕只有一個也夠讓人高興的。」下意識摸了摸腿部,想起現在的裝扮沒口袋也沒菸包,椿嘆了口氣。
「我打算自請去前線。比起被安個位置年紀輕輕就開始養老,還是到前面多看看有趣些。」
「還真不怕死啊……」
「嘛,反正也沒什麼牽掛了。」
聽到這裡,膝丸忍不住多看對方一眼。
越後期開闢的戰場不確定性越高,在難度上升的同時還縮減資源,委實太過分了些,雖然這麼做的人本來的意圖應該是希望對方知難而退才是。
慣例上,新任審神者會待在較為安全的時空累積實力,過了這階段後沒家族倚仗的審神者不得不苦熬資歷升上去,資源豐富又相對穩定的戰場則優先排進各家尊貴的少主們供其歷練……哪怕自此寸步不進,家族也能把持利益跟對時之政府的影響力,安心潛伏個十幾年等待更合適的人選。
不願當一個守成的上位者,他的刀主自請到更加危險的戰場,受到家族全面支持,第一手資料跟最好的資源成為她競逐權勢時最有力的後盾,比起那些實力更為頂尖卻缺乏背景的同僚,她還是被保護得太好。
------會死人的危險差事輪不到我,升遷的機會跟更大的權力卻主動堆到我面前,稍微有點羞恥心的人都得意不起來吧。
雖然這麼說,他的刀主還是收下他人為了討好準備的一切。
得到更大的權力、澤被背後的家族乃至於本丸裡的他們,後者提供更多的助力將女人推向高處,與之共存共榮。
即便不及源氏一族當年的顯赫,身為近侍的髭切亦能享受榮光,而這是他所樂見的。
他很慶幸自己的刀主是這樣的人,尤其是親眼看到不幸的例子站在面前時更加深他的慶幸。
遭遇困境的女性看來寵辱不驚,他的主人也不打算寬慰,沒多久,宴會的主角遣人過來在刀主耳邊低語幾句。
「我過去打個招呼。」見自己打算跟上,審神者擺擺手,「別跟,他可討厭你們兄弟了……平白阻了給我安排親事的機會。」
就這樣,刀主把他留在另一位審神者身邊,自己去向別有所圖的長輩問安。
不知道該跟其他審神者聊些什麼,膝丸維持筆挺的站姿靜候一旁,被政府部門找去的另一把刀還沒有回來的跡象,氣氛頓時有些凝滯。
看出他的尷尬,年輕女性主動跟他搭話,可惜問及他的刀主許多事膝丸答不出來,扯到髭切時又顯得太熱情,連膝丸都覺得這樣不妥,稍稍紅了臉,不自覺又沉默下來。
「椿大人說過,你在髭切面前乖巧純真,但實際上可沒單純到哪裡去……不過就是無法隱藏的這點,讓她覺得可愛。」
這不算誇讚吧?膝丸更加困窘,自己對髭切以外的人態度頗現實這點還算有自覺,但是直接被點破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終究不一樣。」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不過如果哪天有需要的話,我很樂意代替兄長為主上獻出生命。」
「可別在椿大人抽菸的時候說這些。她說不定會因為大笑而嗆死……或是直接笑死,用這種方法謀財害命很不道德的。」
完完全全表明了心中執著的對象是誰,由里聽了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省去彎彎繞繞跟謊言,說出口的話語竟如此直率,冷情的部分跟執著的部分都是如此。
終究,鋒利的他們比人類可愛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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