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AU,輕微暴力表現

---------------------------------------------------------------------------------------------------------------------

 

通常人類在完全沒有攝取水份的狀況下可以存活三天左右。

 

當然更確切的數字還要視外在環境跟個人體質而定,可惜地下室就那麼一間,被他關起來的殺手也只有一位,他實在無法提供太多可測試的變數。

 

沒打算把人關滿三天收穫一具屍體,南海太郎朝尊在捕獲殺手後的第二天打開了地下室的鐵門,殺手掙脫麻繩後的襲擊在他意料之內,不過沒想到本應奄奄一息的少年竟然保有把他撞倒在地的力氣……雖然幾下纏鬥後又被他制伏就是。

 

「馬桶水箱?」推了推眼鏡,看見堆滿雜物的原廁所遭人翻得亂七八糟,水箱上泛黃的白瓷蓋還被洩憤似的砸在地上,朝尊為自己的大意笑了出來。

「我也真是……竟然會犯這種錯誤。」果然監禁什麼的不在熟悉的知識範圍內,運用起來特別不稱手。

 

放棄掙扎的少年殺手正欲咬破藏在嘴裡的微型膠囊,不料臉部一陣劇痛,回過神來發現這個看似斯文的男人竟然直接卸了他的下顎骨,並且把手伸進他的口腔內掏挖。

沒多久,男人的食指跟中指夾出一枚橢圓形的物件。

 

「原本以為齒間藏毒不過是杜撰,沒想到真的有這種手法。」

 

稍為讚嘆幾聲,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朝尊甚至當著少年的面分析起來。

 

「以為會被逼供索性自行了斷? 我想,你給自己的定位似乎有誤。」

 

其實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但朝尊接觸過的殺手不在少數,次數多了自然能辨出優劣。

 

整棟和洋折衷的居所設置了不少陷阱,這個渾身血腥氣息的殺手懂得躲開監視系統,卻被花頭窗後架設的麻醉弩箭扎個正著。中箭就算了,偏偏意志力過人的殺手還掙扎著四處亂竄,在監視螢幕前目睹一切的他只能起身到錦鯉池打撈一頭栽進去的少年。

 

「要你過來的人什麼也沒說吧?

「不過是個養尊處優的學者?毫無反抗能力的文職?在連我的底細都不知道、只會傻傻衝進來的殺手形同棄子,不可能被告知太多機密。」他語調輕緩地說著,在少年專注聆聽時再次抓住少年的下半張臉,一扭一提就將脫臼的部分接了回去,「------那麼我又何必費心拷問?想必你知道的也十分有限。」

 

「嗚呃咳、咳咳……」臉部肌肉痠痛跟耳鳴在男人為他接回下顎後依舊持續了好一陣子,少年瞪向朝尊的眼神滿懷怒氣,殺意不減反增。

 

「囉嗦什麼……既然如此、咳咳,直接殺掉我不就好了?

 

他清楚記得被麻藥奪去意識前已經栽進池子裡,在那樣的情況下若沒有男人的幫助自己必死無疑,實在想不出對方多此一舉的目的。

自己處於任人擺布的劣勢讓他深感屈辱,可惜現在連逞口舌之快都有困難。

 

男人修長的手指觸壓他的臉,似乎在確認骨頭有沒有順利接上,而後抓著他的手臂把他脫離地下室。

已經沒力氣反抗的少年只是睜著血紅色的眼睛瞪視朝尊的一舉一動。因為靠得太近,他聞到男人身上飄散著若有似無的氣味,似乎是消毒水跟化學藥劑那類的東西。

 

他是慣於近身攻擊的殺手,目標的氣味即便不刻意嗅聞也會竄入他的鼻腔。

 

行將就木的老人聞起來乾枯腐朽、縱情美酒食物的中年人散發油膩的體味、多病的年輕人連呼吸都像內臟腐壞了那般惡臭。

活著的人類總會散發各種氣味,而他只管用血腥味將那些味道覆蓋。

 

眼前的男人聞起來卻更貼近無機物,連絲毫體味都沒有,不像個活人。

既然不是活人,那就是「殺不死的東西」。

被自己的聯想噁心到,少年腳步頓了頓,然後被扯進浴室。

 

命令他脫掉所有衣物的男人不像是要侵犯他,打量的視線上下掃過幾眼後還算滿意地點了點頭。

 

「只是覺得差不多想養狗了。」

 

少年愣了下,才發覺對方是在回答自己的提問。

 

「不用太名貴的品種,也不需要太忠心......怎麼說呢,稍微野一點能咬人的就行了,但又不想從頭教導起。」男人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用蓮蓬頭的熱水朝他身上沖刷,接著拿起沐浴球。

「養一隻來看門也好,省得太沉迷於製造陷阱被同僚指責不務正業。」

「你以為我會任人擺布?」他揮開男人沾滿泡沫的手,飛濺的白沫正好沾上對方起霧的眼鏡,場面有些滑稽。

 

鏡片下的眼睛勾起饒有興味的笑意,不見惱怒的朝尊重新將手搭在少年的後頸,扯開纏裹的陳舊繃帶。

他用體溫略低的手由後往前包覆少年脖子,手指在觸目驚心的長疤上停留,虎口則輕輕壓住頸動脈的位置。

 

「馴犬除了懷柔以外更重要的是恐懼。」

 

「一副耳罩跟固定手腳的鐐銬,再加上全暗的環境就能有效剝奪時間感,每隔一段時間我會揭開耳罩並打開燈源……然後在你身上割一刀。你的耳朵終於聽到鐵鍊被扯動的噪音,還有血滴到地板的聲響。」即便是敘述這樣殘暴的場景,學者慣有的斯文語調依舊沒有半分激昂。

 

「唯一的光亮跟聲音都是我給予的,說不定到時候你會對我的到來迫不及待……哪怕被割到體無完膚。」

 

清洗的過程十分緩慢,不願放過任何髒處的男人發揮刷洗器材的認真,直到浴缸裡的水都微涼了才沖掉所有泡沫把人趕進去泡澡。

 

「當然,你願意讓我省去這些麻煩的話我會很高興的。」朝尊狀似商量地說道。

 

……」聽到這裡,少年打了一個哆嗦,不完全是因為水變冷的緣故。

 

他看過不少嗜虐的變態,所以清楚男人跟那些傢伙本質上的不同。

男人是真的在思考該怎麼做才最符合效益。

 

「既然沒有想追隨一輩子的主人,就當換個飼育者如何?

 

浴缸的水從微涼降溫至冰冷,低頭不語的少年總算從牙關擠出幾個字。

 

……肥前忠廣。」

忍著咬合時的痠痛,少年低聲報上自己的名字,算是妥協。

 

「南海太郎朝尊。雖然你在接任務時就已經知道了。」男人點點頭,調整水龍頭往浴缸注入熱水,沒多久溫熱的水霧又瀰漫整個浴室。

 

 

-tbc-

arrow
arrow

    金鴉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